巧雅是第三代的新台灣之子。巧雅的祖母是華裔印尼人,母語是潮州話和印尼語。住在離新加坡約一小時船程的巴淡島上,祖先是中國廣東潮州人,
巧雅的祖母曾經去新加坡工作過一段時間,基本上經常在新加坡跟巴淡島之間往返活動的潮州人,都會說一些華語和河洛語。況且巧雅的祖母嫁來台灣快30年了,講華語和台語都很流利。
去年暑假,巧雅約三歲八個月大時,她的祖母帶她坐飛機到新加坡,然後再搭船到印尼巴淡島探親。
巧雅回台之後,有一天下午接近黃昏的時候,我帶她在各宗親戶家串門子,散步,玩。當天天氣很好,天高雲淡,有一台噴射客機在高空中噴出一條高空雲,我要她抬頭看飛機。
巧雅說:「阿祖、阿祖,我去印尼有坐飛機,飛機飛這麼高。巧雅高舉一隻手,又踮起腳尖,她用肢體語言表達很高的意思。」
「飛機不是飛這麼『小』。她蹲下來,一隻手掌貼近地表,她用肢體語言表達很低。」
雖然巧雅不會說低這個詞彙,但她已經有低的思維,可見得人類真的是用圖形在思考。
我回巧雅說:「是哦!妳有坐飛機,阿祖都沒做過哦!」馬上接著問巧雅:「那妳去印尼的時候,下了飛機,妳有沒有換坐船?」巧雅沉默,沒有回答。再問巧雅說:「那妳去印尼的時候,妳有沒有看到大海,坐船的時候,船有沒有搖搖晃晃?」巧雅仍是沉默,沒有回答。
我認為,巧雅沒有回答,可能是她不知道『海、船、搖搖晃晃』的詞彙,她聽不懂我在問什麼。或者她只是單純地不想回答。
今年(2017年)的暑假,巧雅的阿嬤再次回印尼探親,但巧雅沒有同行。詢問得知,去年暑假巧雅回印尼時曾因熱中暑而緊急就醫。那晚緊急呼叫醫生處理,翌日清晨再搭船前往新加坡大醫院就醫。所以去年的暑假,巧雅實際上坐了四次船。而這次,巧雅的阿嬤因擔心她再次熱中暑,所以未帶她同行。
而她阿公說巧雅抵達印尼後,聽了表姊妹的說話後一度誤以為她的表親們不會說話,對阿嬤說:「阿嬤、阿嬤,她們都不會說話!」然而過了一陣子,她發現原來表親們都能說話,只是她聽不懂他們的話。這種語言不通、聽不懂的情境讓她感到震驚,或許是這原因造成她晚上做惡夢。
回想起來,我認為當時巧雅沒有回我話的原因,可能她回想在印尼晚上夢到不理解的語言而感到驚恐。或是回憶熱中暑當時的情境可能令她感到驚恐,所以巧雅才語塞,沒有回答。
文/唐吉軻德.魯渣
最初上傳日期2017年7月30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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更新日期2019.06.01